这几年我写了很多人,很多故事,有杜撰的,也有身边切实发生的。今天,我想写一写我的母亲。
每一位母亲都是伟大的,我曾见过一个妈妈为了孩子吃得舒服,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变成了厨房能手,而这一变化几乎就在一夜之间,分水岭就是孩子的降生。但是每一个母亲又都是特别的,她们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为孩子奉献着一生。
母亲不是我们本地人,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有多远,小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当时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下了火车还要走很远的路。据我父母说,我小时候去过外婆家两次,而我有印象的,就只有一次,还只是一些残缺的片段。我记得在火车上,我和弟弟饿得直哭,父母亲买了火车票之后,周身的钱凑在一起,也只够武汉治羊癫疯哪家医院好卖一武汉羊羔疯哪家医院治的好碗面条。我记得我跟弟弟为了那一碗面条争得拳脚相向,而父亲和母亲则不知道饿了多久。
因为家里的条件实在太差,差到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母亲就和父亲商量着,有一个人去城里打工。母亲是外地人,当时的农村对外地人的排斥程度我不清楚,但很终的决定是父亲在家带我和弟弟,母亲独自外出,我就知道,母亲在村子里受了多少排挤:母亲出去的那一年,我三岁,弟弟一岁又四个月。
小时候我和弟弟总是盼望着盼望着,盼望母亲能够回家。每当听父亲说母亲要回家的时候,我总觉得时间过得是那样漫长,三个小时的路,我总觉得母亲走了有三年那么久,而每次母亲到家之后,又总觉得时间过得那样快,还没看够母亲,母亲就又去工作了。那个时候的我和弟弟不懂得母亲的良苦用心,也会哭闹,会耍小情绪,会觉得母亲欠我们,欠这个家的。
当我们慢慢长大,才知道母亲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才知道母亲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为了让我们在想上学的时候,不必像其他孩子一样辍学打工,为了让我们能够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为了让我们在做选择的时候可以多一点空间。
我身边的人讲,有了老三的那一年,母亲每天早上四五点钟就要起床盘货,上一天班之后晚上还要去夜市,回家就已经凌晨了。日复一日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让母亲怀孕四个月都未能知晓。也正是因为这样,母亲近两年身体总是不如意。
这两年家里条件慢慢好起来,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节俭。有一次为了省下几快钱就跑到路边去吃面,不料当天的面正好有问题,母亲食物中毒到说不出话。要不是正好小姨打电话过去,恐怕母亲到现在也不会跟我们提起半分。对我们也是一样,母亲从来都不会让我们觉得跟父母拿钱有多理所应当,也不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在一个多么富庶的家庭里。不会给我多少钱,却给我创造了别人求之不来的学习的机会。
很近因为交接工作我去母亲那里呆了大概两周,正赶上母亲嗓子不舒服,正常讲话都不能够,而粗心的我一心扑到工作上,扑到自己工作进展顺利不顺利的苦恼上,竟没有留意到母亲的病情究竟是加重了还是减轻了,直到妹妹打电话跟我说,姐,你也关心妈一点,妈已经在吊水了,而你就在妈身边,竟然是很后一个知道的。我当时的羞愧之情无以复加,我向来都不是细心的那种人,却明白,为人子女,很基本的人文关怀都没有真的太不像话。而母亲却跟我说,我本来是想生气的,当我知道你是在工作,是在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努力,你没有关心我,我也就能释怀了。
母亲没有说,我白养了你二十多年,你都不知道关心我,没有说叫我一定要孝顺,而是让我一定要为了工作努力,一定不能荒废了年轻的时光。
母亲有时候会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和朋友一起打牌,但只要我打电话说我有问题没有搞明白,母亲一定会立刻回家帮我解决。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母亲从来不会因为我们的忽略了去关心而责备我们,而是一直鼓励我们努力奋斗。那一刻,我感激造物主,竟然给了我天底下很好的母亲。
记得电视剧《我可能不会爱你》里有一个桥段是,程又青在结婚前一天发现爱的人并不是丁立威,程妈说,我们的面子不重要,你的幸福更重要的时候,程又青哭着说,我一直知道你们爱我,却不知道这么爱。我今天回想过去的林林总总,泪水一直在眼睛里打转,也想说,我一直知道母亲是爱我的,却没想到母爱竟然伟大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