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山里的纸坊,散发着初秋雏菊一" />
清晨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山叶初红,炊烟袅袅,粉墙乌瓦。这情景如同一幅清丽淡雅的五彩丹青画呈现在眼前,也似陶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般,悠然超脱,神思怡然。
深埋在我心底一直无法忘却的是跨越世纪的一个念想。
两次路经双溪纸坊村的见闻和印象,一样的天蓝云淡,一样的山高水长,却是不一样的情怀。
纸坊村在梁岙山脉群山环抱的一块山间平地之上。1971年秋天初次经由纸坊翻过雪水岗到渔门去时走的就是这一条路,依稀记得那是一条仅可容一辆双轮手拉车通行的砂土路,两边山上的树木、植被稀疏,路边溪沿石缝中的衰草在秋风的吹拂下嗦嗦抖动,淙淙流淌的溪水一如既往欢快地在溪涧流淌着,叮叮咚咚地飞溅起晶莹的浪花,远处山脚边,三棵落完了叶子的柿树,光秃秃的树干顶上还挂着零散的几个红柿子,在微风的带动下摇曳着。沿溪前行三四百米,左转便进入纸坊村的岙口。山凹里大山南麓的平坡上就是古老的纸坊村落,炊烟袅袅,恬淡悠然,倏忽之间让人平添了强烈探究它的欲望,想走近它认识它。
结缘于悠悠丰惠,让我有缘认识了海江,进而就有了数次接近纸坊及其山水的机缘。
海江是土生土长的纸坊村人,一米八几的个头,长得白白净净、一表人才,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透着坦诚和智慧。他为人谦和、良善正直,文笔很不错,写得一手好文章。
因为期待,也因为投缘,所以一拍即合,这年秋天来临之际,我随悠悠丰惠造访山村纸坊,此后又数次登临纸坊山水。
五十年的变化远胜千年。
延续了千多年的泥砂或石板小路不见了,一马平川的柏油路随着“村村通”的目标一直延伸到山村纸坊。美丽乡村建设推动了农村旧貌换新颜的进程。车行路上,满眼的深紫明黄,一派成熟丰收的好风光。
还是原来的那条路,弯过双溪桥以后进入纸坊的路依然傍着山脚的溪流,现在已经是一条双向机动车道,开阔、平坦、顺畅。
进入岙口,顺着平坦的大路远远望去,在路的尽头,在山崖边,在黛色的群山环抱之下,在淡淡的山岚和淡淡的炊烟缭绕之中,有一片时隐时现的粉墙乌瓦。
村口路边正在干活的村民见我等走近,靠上前来客气地招呼:“是到海江家来的吗?”他知道我们是海江的客人,抬手指点着说:“喏,前面走到头有一条弄堂,进去第二排就是。”
没有走出多少路,就远远地看到海江站在路边迎接我们。他是村里的当家人,对村里的山水草木、一家一户、家长里短都了如指掌。说起村里的事他滔滔不绝,就像诉说自己家里的事一样。
1971年路过纸坊时看到的一些低矮的平房、草屋,已被高大敞亮的新型建筑替代了。他陪着我们在整洁的村道上参观游览,在指点和言语当中洋溢着对纸坊的无比热爱之情,更多的是对纸坊未来的渴望和希冀。
出村子西往右边登上山道,那是一条百年古道,沿着这条古道,翻越雪水岗就可以到达渔门、南岙、任庄,直达曹娥江。
50年前的古道依然还在,只是古道四周的生态环境彻底变了。昔日光秃秃的山地,经过长期的封山育林,如今浓密的灌木丛和冠盖如云的乔木,仿佛一道厚实的绿色屏障,把一条山道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古道上的石阶被厚实的落叶覆盖着,一直向山顶逶迤着。走到古道顶端是一片茂密的竹林,草深没膝,藤蔓纵横。穿过竹林向右,在茂密的竹林罅隙间一缕水光透射过来,一个硕大的湖泊已呈现在眼前。
我1971年过路时所看到那个十多方容量的小池塘,竟然能在这山顶之上扩大,变成一个上万方蓄水量的池潭。雪水潭因山顶积雪融化而集聚成潭,其水质清冽而甘甜,是真正的*无污染的“仙水”。我忍不住掬起一捧送入口中,清爽甘甜,沁人心脾。
此刻我闻到了散发着初秋雏菊一般的淡淡清香,透着一种质朴和真实,让我对纸坊的未来充满了欣喜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