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嘭嘭……”一阵鞭炮声震耳欲聋。
“谁家娶媳妇儿?”正在家里坐着玩手机的我问也同样低着头,手指飞快地点着健子的妹妹文华。
“不知道,爱谁谁呗。反正不是你!嘿嘿嘿……”她顽皮地冲我眨着眼睛。
“哼!是有剩男,没剩女,可你哥也不至于剩到家没人要吧?”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文军,去随礼去,宋老嘎达今天结婚。”妈妈从外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喊我。
“啥?宋老嘎达?”“宋老嘎达。”我和文华异口同音。
“就是,看人家老嘎达的都能说上个媳妇儿。”妈妈就差没说我玩蛋了。
这个宋老嘎达,大号叫宋广义,今年三十一岁,哥五个,他是老幺。
宋广义从小老实出了名,个子矮矮的,相貌不扬。可有一个超人的手艺,会画画,谁家老人了,画二十四孝和真的似的,屯中谁家大事小情,红白喜事,礼帐必须他写,那字写得那叫一个好,龙飞凤舞。
听说很近两年,他居然成了县里的作家协会委员,写了几部小说,还被一个省刊物签了约,当上了一名网络的写手,简直是一步登天,成了名人。
常出去参加文联举办的聚会,不知怎么的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居然在网上混了个南方的姑娘,花一样的水灵。大伙都以为是骗他玩的,可谁知道今天真的娶进了这个小山村。
“妈,我不去,让文华去吧?”我不好意思进他家门喝酒去,比他高了一头,又高又帅又年青的我连个媳妇儿影都没有,哪还有脸去随礼吃席。”
“哥,你是成心的对不?”文华嗷了一嗓子。头两年二大爷还要把宋老嘎达介绍给她。说知根知底,男人大个七八岁知疼知热,当时差点没把文华气哭了。说:二大爷,我砸吧砸吧喂狗,也不嫁那个宋小个子。
“你们这两个,真是的,白长了个大个子,白念高中毕业了。一点也不出个头。唉!看人宋老嘎达,人小,金钢钻一个,心气高,书没念多少,找着用武之地了。”妈妈一连打了几个唉声。
“妈,您放心,说不定哪天我也在网上给你领回个媳妇儿。”我笑着对妈妈说。
“就是,妈,凭你闺女这模样,也不至于臭到家的。”文华也撇了撇小嘴。又露出一口又齐又白的牙,嘻嘻嘻一顿笑。
“今天不说别的,这礼谁去随?”爸爸今天去上姑姑家了,姑父的老爹去世了。不然妈妈不会逼我俩的。
“妈,您去吧。您不很喜欢看新娘子吗?”我是打死不会去的。
“对,妈您要不去就叫大娘捎去。”文华也说了一句。
“捎去干啥?老邻旧居的,三十多岁说个媳妇儿不易,捧捧场去也好。”妈妈说着在衣柜里找了件平时不穿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张百元的票子,出去了。
妈妈从宋老嘎达家回来,自然少不了一顿说。什么看人家的媳妇儿小巧灵珑,又白又嫩。这宋老嘎达也是,有日子不见了,变了个人似的,文质彬彬的一看就像个有见识的人等等一些话,听得我都想去看看这个宋广义真的是否脱胎换骨了。难道成了仙人李白了?
“妈,叫你这么一说,我后悔当初不如嫁了这个宋小个子了。”文华听着实在忍不了。
“妈,他扛麻袋不还是扛不起来吗?写小说,能当饭吃吗?”我也觉得妈妈总爱拿别人家的孩子的长处,比自己家孩子的不足。
“妈知道,你俩很优秀,所以眼眶子才高了,一般人看不上眼。可这一般人也是有长处,选对象时不能光看人家的短处,什么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妈妈说了一堆,就是想说,别看不起别人。是人都有长处和不足。
“知道了,母亲大人。”我和文华又一次说了同样的话。
“大壮,你啥时候上工地,叫上我一声。”我高中毕业后,学了一门手艺。放线,看图纸。一年下来能挣个四五万块钱。现在的社会只要你肯努力,没有难成的事。就像宋广义虽有小学文化,努力了,也可以当一名作家。
“行。”好哥们黄大壮初中没毕业就出外闯了,如今和我同岁,一双儿女满地跑了。
三天后,我扛着行李和大壮上了工地。忙碌中日子过得也挺充实,没事了,晚上躺在工棚里,除了听几个结了婚上了年纪的男人,谈论女人外,就是拿着手机找好朋友聊天扯淡。很近我又买了一个上网卡,每个月八块钱。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号,网名也改了一个。
“似水流年?”这天我的微信上有个人让我加她。头像是一湖清水,一看肯定是个女的。我一般不爱加女网友,除了几个初高中同学之外,自从宋广义在网上找到了心仪的女人后,我真的也想多认识几个异性。我一个高中生难不成比不过他一个小学毕业的。有了这个心理,我亳不犹豫地加上了这个网名似水流年。
你们通过了好友验证,可以聊天了。
“你好!”我主动发了两个字。等了半天,不见回话。她大概在翻我的朋友圈呢?我猜想。我也是在加朋友之前或之后,要看看他(她)的朋友圈,发的东西是什么。如果是健康的,我会欣赏,如果是微商的那种或保险之类的,我会设置不看他(她)的朋友圈。
一直到第二天下了工地,晚上没事我打开手机,也没见这个似水流年的回话。我也没在意,反正我的另一个号的朋友有几十位,有你不多,缺你不少。
“你好!”我刚想完,微信上一湖清水的图片乍眼醒目。
“你好!”我出于礼貌,送了她一朵玫瑰花。
“谢谢!”她又发了两个字,随后一杯茶。
“不客气!”我多了她一个字。
“你是哪里人?”她又比我多了两个字。
“通化。”我不会撒谎。
“噢!老乡。”她打字很快。
“真的。”我有些惊喜。
“不说了,我有事了,拜拜。”她的字后,一个再见的小人头像。
“好的,有空再聊。”我也发了个小人头像。
也许是老乡的原故,我和似水流年的联系多了一些,每天只要回到工棚,只要拿起手机,我就会主动和她连线,聊到困得眼睛睁不开为止。
从和她的聊天中,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她是一个在养父养母家长大的。她有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哥哥,她偷偷的喜欢上了这个哥哥。她的养父养母至今还不知道她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哥哥也许由始至终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是抱养的。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我觉得奇怪。
“在我八岁的时候,偷听见了父母的对话,知道的。”似水流年发出了一行字。
“如果你是抱养的,你哥哥应该知道的。”我打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只比我大不到两岁。或许不记得了吧!”她又发出了一行字。
“噢!也是。”我若有所思。
“你的头像很可爱。”她忽然发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是么?我十岁时的照片。”我用了自己十岁时穿一身米彩服的图片,网名只有一个字:忆。
“我喜欢!”她竟然发了三个字。
“谢谢!”我的脸呼呼上热气。
“文军,还不睡?明天还得起早。”大壮翻了个身,看我还在整手机,说了我一句。
“好了!马上。”我说完,在手机上又打了两个字:拜拜!
两个月的工程完工了,这几天文华天天打电话问,啥时候完工,还问我为啥不往朋友圈发东西了,是不是换微信号了。
“有话明天回家说。”我只对她说了这几个字,就挂了电话。
这两个月挣了近一万块钱,我想给文华买条裙子,女孩子都爱臭美。她现在正在找工作,没有收入,想买东西得冲爸妈要。虽说妈妈对文华比较偏心,疼她多一点。可大了的她真的衣服少得可怜。每次换季妈妈给钱让她买,她都会为爸妈买回他们穿的衣物。自己很少往身上添新的。
“文华,看,哥给你买了条裙子。”回到了家,我从行李包里取出了一条牛仔的连衣裙,坎袖的中腰很细,下摆很大,前面是一排扣的那种,我看见不少的城里女孩都穿。文华的腰身纤细,身材修长,穿上一定会很漂亮的。
“谢谢哥!”她居然脸红了,还害羞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还脸红了?”我有点取笑地看着她进了里屋。
“看,咱文华就是漂亮。”妈妈喜爱的看着从里屋扭扭捏捏出来的文华,不住地赞叹。
“妈,别夸了,人家不好意思了。”文华用手不住地抚摸着裙子前面的扣子,这件裙子勾勒出她丰满的身材。
“文华,今天哥才发现,我妹子真美。”我真的此时才注意到,这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经常流鼻涕的小丫头,啥时变得这么迷人了。
“妈,这裙子有点瘦。”文华羞涩地瞟了我一下,转眼对妈妈说。
“不瘦,你是没穿惯,好看。”妈妈满眼的爱。
“可我这太紧了,
哈尔滨治疗癫痫病的重点医院有哪些上不来气。”文华使劲的在胸前拽了拽。
“你是,太丰满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妈,您看,哥没个哥样。”文华撒娇的样子很可爱。
“文军,你是哥哥,不许那样说妹妹。”妈妈责怪地看了我一眼。
“妈妈,哥哥回来,咱晚上吃饺子。正好爸也馋饺子了。”文华说完回了里屋,不一会又换上了刚刚脱下的那身衣服,进了厨房。
在妈妈的带领下,我和文华一起包完了一盖帘的饺子。爸爸是从来不干这些家务的,他除了种地,就是到外面收鸡鸭鹅毛,做卖买。
吃过饺子,文华帮妈妈收拾完碗筷,进了里屋。妈妈从来不让文华刷碗的,舍不得,常说,女孩子就是没嫁人时,享点福,结了婚了,啥活都得干了。
我在外屋坐了一会也进了里屋。这间屋从小就属于我们兄妹俩的。炕上是我的,地下有一张钢丝床,上面一个席梦思的床垫子,那是文华的住所。
“文华,你穿那裙子真好看。”我看她躺在床上正在看手机。
“真的吗?”她的脸在灯下真的好美,不知为啥,今天这个念头出现了两三次。
嘟嘟
南阳很好癫痫医院是哪家嘟……我的手机微信声。
“在干嘛?”似水流年的信息。
“哥,你有女朋友了?”文华问了一句。
“还没确定。”我笑着没否认。
“噢!”她只说了一个字。
“没干嘛,你在做什么?”我发出了一条信息。
嘟嘟,文华的手机响了两声。
“文华,你和谁在聊天?男朋友吗?”我见似水流年没回话,问了文华一句。
“是的。”她回答的挺干脆。
“噢!你比哥强。”我的心竟然酸了一下。
嘟嘟,我的手机上有了回应。
“我想听你说话。”似水流年提出了一个条件。
怎么办?文华在身边。“不行,我妹在身边。”我送出几个字。
嘟嘟,奇怪我每发出一句话,文华的手机都会响两声。
“不行,我要听!”她似在撒娇。
“哥,一会我男朋友要和我说话了,你想听不?”文华的声音。
“啥?你男朋友要和你说话?那我还是出去吧。”说完话的我起身走出了西屋。
“文军,这么晚了,不睡觉干什么去?”爸爸正在摸着黑抽烟。把灯打亮了,问了一句。
“上趟厕所。”我紧走几步出了房门。来到厕所旁,按着手机上的语音,发出了一句:我喜欢你似水流年!这几个字。
“哥,你想不想听,我男朋友给我发的语音?”刚进屋,文华悄声地问了我一句。
“我……想听。”我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你听好了。”文华拿着手机的手递到了我的眼前。
一湖清水的头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似水流年,还有一些文字和一个没有点开的语音。那个发信息的人正是我的头像: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