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男人婆。她不仅人长得高大,还腰圆膀粗,从背后看完全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她性子豪爽,敢做敢当,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待人接物却又大方随和,别人跟她开玩笑她也从不动怒,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十九岁的姑娘。在她的故乡就有一些这样的女人,干起活时跟男人一样的敢冲敢上,也可以像男人一样地大口大口喝酒猜码。彩云是这其中的佼佼者,因为她还不算是女人,只能说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
这样一个霸气的女孩子,如今却只能躲在N市的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这几年,到处在搞开发,这个偏僻的小镇也兴建起了许多小型的工厂,引来许多的外地人来此谋生。这小镇虽然有些偏僻,却也有它迷人的风姿,岛上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许多人空余时间便喜欢一个人或是叫上三五个伴,沿着长长的堤坝悠闲地漫步。特别是晚上,可以看到和家乡一样耀眼的星星,在天际调皮地眨巴着亮晶晶的眼。小岛很独特的地方在于它四面环水,等于是一个独立的小岛,很好一条到市区的通道就是横垮在小岛和市区之间的宏伟大桥。
如果想要去市区玩可以渡船,也可以坐公
随州哪家医院治癫痫很好交车过桥。那时候骑摩托车的人还不是很多,有更多的人是骑着单车去的,这其中便包括彩云。她很喜欢和同事骑单车到市区去玩,一鼓作气蹬上桥,在下坡时完全没捏刹车,任单车飞一般地往下冲,秀发在风中乱舞,彩云很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刻了,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反而迎着风哈哈大笑。
在这个小镇上虽然日子过得比较单调,可是彩云对这样的现状很满足,因为,她是逃出来的,说得严重点,就是逃嫁。很难想像这样一个敢说敢做敢当的女孩子,也有做缩头乌龟的时候,这还真是亏了她家有个会撒泼的老妈子。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天不怕地不怕的彩云就怕她老妈,撒起泼来人见人怕。光是那大嗓门就足以让天花板上的灰尘震落下来,更别说那一连串地跟放炮似的言语,别人什么都还没听进去,那几乎要喷到人家脸上的唾沫星子就已经让人赶紧退避三尺。村上也有这样的人,彩去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只是这要是换成了自已的老妈,也没辙了。
彩云的童年在同龄人的眼里是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特别是那些不爱上学的孩子,很羡慕她不仅不用爸妈催着上学,还能自由得跟只野猴子似的,爱窜哪就窜哪,山上、林间、溪边都留下她快乐的小身影。伙伴们不知道的是彩云心里有多渴望读书,特别是稍微长大了一些后,这种渴望就愈加强烈了,可她却不得不把这种渴望深深埋进心底的一个小角落,平时还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彩云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哥哥也是勉强读完小学就停学了,彩云认得一些字也都是哥哥教的。爸爸去世得早,妈妈一个人养大他们三个也不容易。别说是挣钱,光是填饱肚子都是问题,在彩云的家乡,有很多的石头山,地里也是石头多,根本没法种殖,大部分都出去打工去了。彩云的妈妈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养大,自已的年纪也不再适合出去打工了,看着村上许多人都挣了钱回来建起了新房子,心中更是不平衡,逮住别人一点小小的不是便死死不放,添油加醋硬是撒足了泼才罢休,这样的事例数不胜数。十几岁的彩云早已学会明辨是非,明知道是自已妈妈的错也无可奈何,有时看到无辜受气的邻居,都想绕道而走。
满十六岁时候,彩云终于有了自已的身份证。眼看着在家呆了大半年,也算是十七岁的女孩子了,她看着比自已年纪还小的同伴也都外出打工了,自已也坐不住了,她都想好了,自已要是出去找到工作,也可以给家里挣点家用,说不定还可以存点钱。
这样的想法她都还没来得及跟妈妈说,村上就有人的来找妈妈了,是邻村的陈妈带着她儿子
佳木斯癫痫病严重吗陈越来了。彩云很是纳闷,平时很少有人来找妈妈的,会是什么事?她想不出来。陈妈简单地把自已儿子陈越介绍给彩云,让他们自已聊着,自已却拉着彩云的妈妈钻进她房间里去了。也不知道俩人都说了些啥,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出来,彩云看着她俩都是满脸笑容,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彩云是心里有话就说的人,当着外人也直截了当问道:“妈,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吗?”
“你还真是猜对了,还真有好事,”妈妈大声地应着她:“彩云,我看你也不小了,有些比你小的人都出去打工了,我本来还想着你都没出去过,正愁着要叫谁带你出去的好。这不,陈妈明天就和她儿子陈越一起下广东,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出去?”
彩云一听心中便乐开了花,出去打工?这不正是自已想要和妈妈说的事吗?本来还担心她不会同意让自已出去的,毕竟一个人怎么也叫人不放心,这下好了,有人愿意带她出去,自已也省去一番口水了。彩云越想越乐,很爽快地答应了,并约好和陈妈他们明天在八点钟车站里见面,大家说好后陈妈他们就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这一夜,彩云兴奋得难以入睡,翻来又覆去,脑海里不停想像着出去外面会如何如何的画面。有些陈旧的木床也跟着“咯吱、咯吱”地响,透过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彩云时不时望向床正对面的墙边,那里放着一个她收拾好的圆鼓鼓的行李袋。她看着看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笑,越想越精神,都已经是深夜了还是毫无睡意。不知何时月儿也隐匿到云层去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彩云瞪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她无奈地闭上双眼,这才渐渐睡去。
次日清晨,彩云早早起来了,妈妈早就做好了早饭,看到她起来便催着她去洗漱。彩云揉揉双眼,一陈风似的冲进了厨房,没一会又如一阵风似的扫了回来,抱起桌上的碗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妈妈看着她那吃相不由皱起眉头,双手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和她的身份证给她,再三说道:“你等下到了车站就把这钱和证件给陈妈替你保管着,你头一次出远门什么时候搞掉就麻烦了。”
彩云满嘴含着饭含糊地应了她一声,妈妈真是太啰嗦了,平时她去哪她都是很放心的,怎么今天就这么啰嗦,不过一想想这毕竟是出远门,她担心也是正常,于是妈妈说的话她都认真应下了。
收拾妥当后,彩云拎起行李袋和家人道过别,妈妈再三叮嘱刚才的那番话,得到她的保证后这才放下心来。彩云拎着有些重的袋子走得有些吃力,可她的心的是雀跃的,像只鸟儿唱着快乐的歌。
此时已是深秋,清晨的气温还是有些惨人。彩云上身穿着黑色T恤外面加件薄外套,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波鞋,她加快脚步走了一会,身上就热乎起来了。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三三两两上学的孩子的吵闹声,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村庄。彩云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看四下无人便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块钱,弯下腰把它塞进穿着的袜子里面,再把裤角拉回原样,这才起身赶路。
当她赶到车站时,发现陈妈和她儿子已经在那里等了。陈妈一看到她,脸上堆起笑容,两眼笑得只剩下一条缝,“彩云,来了啊,吃早饭了没?”
彩云把行李放下,陈妈的笑容让她有些不适,太热情了,她还是礼貌地应着话。
“彩云,你出来时你妈妈没有和你说什么吗?”陈妈还是笑吟吟地问着她,彩云听了顿时一愣,这才想起妈妈说的让陈妈保管钱和证件的事,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陈妈接过来看了看,“咦,彩云,你妈昨天可是和我说的给了你三百,怎么少了一百?”
“哦,本来是三百,我看家里也没什么钱也就没拿完,够车费和买点生活用品就行了。”彩云面不改色地撒着谎,陈妈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昨天她可是和彩云妈妈说好了的,眼看要坐的车子就要来了,陈妈只能把钱放好,“彩云,你放心吧,我也只是问问,到了那里我会把钱给你的。”陈妈作着保证。
果然,没多久,一辆崭新的卧铺车就停在离她们不远处,陈妈问坐在一旁的卖票的,得到了答复后就领着他们上车。这是一个临时车站,许多人都是在这里上车。过了大半个钟头,车子就开动了,彩云刚好躺在窗边,她看着外面迅速倒退的景物,晃着她的眼,什么都难以看清,就如她那未知的远途充满了迷茫。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向前走总有路的,她安慰着自已。
夜幕降临时,车子就到站了。彩云跟随着陈妈下了车,陈越一反常态,竟然主动帮拎着她的行李袋,真是怪了,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都没说过话,都是陈妈和她说的多。彩云跟着走在她们身后,两眼却飞快地转动着看着周围,哇,好漂亮的地方啊,那么高的楼房、那么漂亮的彩灯不停的在闪烁着,路两边的店铺装饰得好高档啊,还有那么多车子,走在路上的行人穿着也特别的好看。这些都是在电视才会看到的画面,彩云嘴里时不
伊春癫痫病医院口碑好不好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声,心里充满了惊奇。于是一路上,彩云光顾着看这些迷人的夜景,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陈妈才停了下来,“彩云,我们到了,这是我租住的地方。”彩云看了看,是一幢三层楼的房子,她也没多问,就跟着上楼了。
陈妈带着她走到二楼走廊尾才停下了,走廊上有一盏亮着的路灯,彩云看看走廊两边,一扇扇紧闭的铁门,透过一些门缝,隐约听到一些电视里说话的声音。
“彩云,快进来啊,”陈妈喊着她:“这没什么可看的,住几天你就熟悉了。”陈妈从房里出来,又打开了对的面的房门,怎么有两间房?一问,原来陈越自已住一间。
彩云到两间房看了看,房间有些小,布置也是差不多。一张床,床尾上方拉着一条铁线,上面挂着一排衣服,一张旧桌子上面摆着台小电视机,好像在陈越那边放着张电脑桌,上面摆着台电脑。陈妈说反正是在外面将就点就好了。陈妈很快烧好水喊着彩云赶快去洗一洗,洗好就去吃饭。
彩云整个人都有些晕了,还没从那兴奋劲中缓过来,只知道听着陈妈的指示,她甚至忘记跟陈妈拿回她的钱和身份证。三个人忙完后,陈妈开口说出去吃饭,还说要带彩云去吃顿好的,彩云又跟着她们走出去。
吃饭的地方很近,一家小排挡,菜色却很丰富,甚至还点上了酒。陈妈一会看看彩云一会看看陈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彩云碰上她那眼神只觉得心里毛毛的,是不是她想多了,她怎么老觉得陈妈的眼里,带着点不怀好意呢?她也没什么主意可打啊,彩云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了,坐了那么久的车早饿坏了。
“彩云,来,也喝喝
武汉癫痫病的起因酒,我听你妈妈说,你喝酒可厉害了。”陈妈逗着她,又用眼神示意着陈越,陈越会意着拿起杯子和彩云碰杯。
“呵呵,哪有,陈姨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彩云不好意思地应着,她真觉得这酒比家里的那酒要好喝得多,不知不觉,就喝上头了,人有些晕晕了。
吃过饭后,仨人就直接回去了。陈妈把彩云扶进陈越住的房里,把她放到床上坐着,自已也跟着坐了下来,亲热的拉起她的手说:“彩云,我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啊,”彩云捏住鼻子打了个酒嗝。
“你这次出来,不止是出来打工,你妈肯定没跟你说,她想把你许配给我儿子陈越,因为我也答应了帮你哥找一个媳妇。”
彩云一听,全身打了个机灵,酒意也去了一大半,什么?妈妈竟然没经过她同意就把她许给别人了?哥哥是还没找到媳妇,可也不能这样对她啊,她才十七岁而已,她不相信妈妈真会这样做的。陈妈硬着脸,没有一丝丝开玩笑的意思,“彩云,是真的,你妈和我都说好了,你也别怪她,你看你哥都快三十了还娶不到老婆,家里条件又那样,她也是急坏了才出此下策的。”
“陈越和你哥年纪差不多,我也是着急,这心情和你妈是一样的。要不然我也不同意她这做法。”陈妈费力解释着。
彩云一声不吭,噌的站起来就往外走,她可不管这个,妈妈这样做太过份了,什么也不跟她说。陈妈赶紧拉住她:“你要去哪里,你身上没钱也没证件,你能去哪里?”
彩云回过头瞪着她,满脸的不置信,难怪出来时妈妈就一直说要她把钱和证件给陈妈保管着,而且到现在陈妈也没打算把钱拿出来给她。原来,她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要断去她所有的退路。这时候,她才记起自已袜子里的那一百块钱,还以为是自已多心的举动,看来,直觉是不会害自已的。彩云又重新坐下来,她也没打算说出自已身上还有一百块钱的事,她又不傻。
陈妈看她一会是气愤一会又是无奈的表情,苦苦地劝着她:“彩云,听我的话,我儿子陈越你也看到了,人很老实话也不多,没什么坏心眼,你就先试着和他相处相处也可以啊。”
“你让我想想,陈姨,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说可以吗?”彩云佯装头痛的样子。
“行吧,那你好好想想,反正我的主意是定了的,你就等着做我的媳妇吧。”
彩云环顾四周,才看清这是陈越的房间,她赶紧站起来,“陈姨,我过去你那边睡吧。”说完就走出去了。陈妈在后面跟着,“你过去跟我睡也可以的,只是你也在那边睡也不会睡太久,如果你想通同意了,你们还是在一起的,哪有夫妻分开的。”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彩云忍着心头的怒火,没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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