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青春祭（散文）

【一】青春废墟

青春远离，已化为故时的梦境，我的心情，在失落中却变得更坚强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个性越来越坚毅，或许这是自然规律的缘故。在遥远的人生路途上，我已经越过中间的站台。对年轻时的回忆，像无边的海洋静静地环绕在心底，感情的风帆，一直靠不到岸边。心灵偶尔像荒岛的礁石被海浪拍打一般，经受着不停的冲击和无奈的侵蚀。

很近经常播放罗大佑词曲的《追梦人》，在这乐曲中，恍然又开始叹惋作家三毛命运的哀伤。罗大佑的《追梦人》是为怀念步入歧路而轻生的三毛才诞生的，这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三毛走了，走的是那样的无助和凄凉。她的荷西、她的撒哈拉沙漠中留下的传奇，她为西北歌王烧好的可口的饭菜，她难以再寻觅的所有所有……都被罗大佑先生用一首“追梦人”的歌唱，作为了她浪漫人生中很后的安魂曲。那么情感飘逸的人间笔神，把她写满斜体字的稿纸轻轻推开，让那秀美的笔迹不再顺着一字格轻缓地流淌、延续。罗大佑用他苍凉低沉的声音，把一首金曲送给了这个长眠不醒的追梦者先驱……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的回忆//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激情你的心语//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这字字句句饱含着深情的呼唤，这不禁使我深深地伤感，那传奇的撒哈拉之旅，那定情的骆驼头骷，到后来那无伴的寂寞孤独，她的生命一定觉得太死寂了，才选择一路西行，逃避人生。

偶然念及自己，不禁蹉跎唏嘘。荒漠着岁月的时光，我的希望在慢慢的沉溺，追求的境界在生活中变得模糊不清；在向往自由、光明、知识、爱情、真诚、纯洁的感情生活的道路上，我已经做过不停地努力，可至今仍然形只影单。没有虚伪过、没有欺骗过，所以坚信生活的道路上依然有新的起点在前方等待。在孤寂的日子里，将自己失去的青春断断续续地记录下来，作为自己生活的日记，在将来的日子里，有机会能打开记忆的窗口，重新找回走过的人生历程。但是青春已成废墟，暂且作为祭奠逝去岁月的回忆，寻觅往日的故事。

以上原因，作为本文的序篇，提示在文章的前面。以下的篇幅，不做序号，只是随心写起，在回忆的心情中完成，我知道这将耗费我不少的心血和时间，既然动笔，就将慢慢地把它写下去，直至走出这感怀的心境，再自然地画上结语。我将会把这时间性的片段回忆，在若干年后，呈现在朋友们眼前，让他们评判我的人生道路，笑谈失落的感情。

【二】走向讲台

在城关中学结束了高中学业，一九八一年五月十五日，我记忆犹新的日子，我拿着校长签署好的毕业证书，走出了使人留恋的城关中学。我不能参加高考了，眼睛近视、散光，视物模糊，经常头疼，在教室前面的*一桌，看不清黑板上的粉笔字，紧张的大复习的考验，我实在坚持不住，选择了回家种地。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在家中休养一年，等待身体和眼睛好转一些，明年再报名复习考试。可事与愿违，我没有完成考大学的愿望，在家中参加了农业劳动；接着用小拉车拉土扣坯烧窑、出窑，在出完砖的那年春天，1983年4月份，村里的团支部书记来找我当老师，工资是十七元五角。当时我想跟二姑夫到完县当建桥的工人，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父亲为我做出了决定，愿意让我在村里当老师；一则这是一种职业，二则能帮助家里种地为生，当时农活劳动特别辛苦，种地糊口困难，想来也是正确的决定。父亲说：“家有斗金不如日进分文。”我在村里同意、学校审核后，当了村里的民办教师。第二天就上班了，教的是一年级下册，我从*一天做孩子王的时间算起，到明天整整二十七年了。我在没有任何培训的情况下，由现在已故的翟校长把我领到了学生面前，在和小学生打过招呼后，走上讲台。我开始了执教生涯。

虽说教书，可是我当时才不满十八岁，学生们八、九岁左右，我是大孩子，带领着一帮小孩子，教室是危房，三角形的人字梁中间接头已经错位，校长让我们搬出来上课。我带着学生在学校的土围墙外面的两棵大树下上课，我将小黑板挂在钉着钉子的树上，在阴凉下开始读书讲课，条件很艰苦。在春夏之时只能东凉倒西凉，实行游击战的方式讲课学习。秋天在外面受冷风的摆布，在冬天的时候，因为天气太冷，校长和村干部打招呼后，我的班级又搬到曾经作为油坊使用的屋子里上课。这样的教室里很黑，就一个小窗口，钉着油荤荤的塑料布。叫来电工安上电灯照明，还能看清字。可是，难闻的油气味和满屋子的油气，把身上的衣服都弄得油乎乎的。只是将就着上课罢了。当时自己没有想到舒服的教学环境，在自己心里只是教好书，将来能出一些有用的学生，很好能有考上大学的，思想中那才能觉得工作没有白做。我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想过能挣多少钱，也没有和同龄人比谁挣得钱多还是谁挣的钱少。很值得夸耀的是，一种傻乎乎的真正的教书育人者精神，与现实的教育工作者理念相差太多，那是不同时代的观念。那时大多数民办教师都是那样，不争名利，默默奉献，拿到的工资非常可怜。

同年的同月，又有超生的老师被辞退，教书的老师又缺少了空位。经我的介绍，好朋友老贾（那时还是小贾）也被招来也作了民办教师，我在几十年的执教生涯中，一直和他保持着良好的朋友和同事关系，我俩在一九九五年又同时考入了师范学校做了同届学生，我在教学和生活的一些事情上和他又共同经受着历练。这些都源于开始走上教书的初始的日子。就这样，在艰苦的条件下开始执教生活，几经风波，曲曲折折地成了职业教育工作者。

现在回想我年轻时共同执教的先行者，对众多前辈印象淡漠，从自己的切身经历中受益很深的，那还是源于宋老师的帮助和提携，她在我们村的教育工作中的的确确地立下了汗马功劳，她是我的中学时的数学老师，在当时的教学环境中，无论从哪门课程来说，她的教学水平都是很好的，文艺、体育尤其擅长。她忠诚教育事业的信念和工作奉献，在我们学校的教师中是不二的楷模。可是在她老年的时候，由于家庭不可调和的矛盾，在个人的生活上令人不齿，失去了她教育者应有的道德风范，这一点令人失望。在人生阅历逐渐深厚的今天，我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人生的无奈，这种无奈往往会导致某种难言的结局，她的失落在某种角度上看也很值得同情，因为那是极端的母爱所牵引的结果，却造成了晚节的毁誉，使人感到惋惜。

我至今还在怀念她执教时的认真态度，我的处世哲学中的一些积极的生活经验和观点，早年时大多数同事都参悟过她的生活哲理。现在的她已经年逾古稀，在退休多年后回到老家，听说在十年前又和原来的老伴离婚重新找了老伴，和子女成了对立……不知是否健在安康。她的执教生涯的光彩与她的老年的对比，出现了很大的的差异面。我没法也不能去评价她的功过是非，作为我的师者和风烛残年的老人，我没资格对其论说短长，只是觉得她的毁誉在所知者中留下了不耻的印象；但她在我的脑海中依然是我学生时代的出类拔萃的尊师。愿她健在，安享人生吧！在人生走向末路之时，过往的一切在众人的眼中都是可以原谅的，况且她从来就没有对谁造成过伤害。她在教育天地中做出的贡献是卓越的，有目共睹的，培养过的人才不少是对社会是有相当贡献的。

作为从那年月走出的曾经是民师经历的教育者，辛苦敬业的精神以及贫酸可怜的收入，都是不用再描述的，真正能耐得住这种寂寞、长期坚持下来的为数不多。毕竟，人都是追求现实的，都需要金钱和物质的生活。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在家庭遭到变故的灾难后，一直无怨无悔，没有离开岗位；直到十二年后再读书转工，才完成了华丽的转身。之后一直手持教鞭，登在三尺讲台，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和希望，辛勤的执教，踏实的完成教学工作，默默地走向半百。

【三】历经考试

我的经历中，才走上岗位的前几年间，考试从没有间断过，不知哪一次考试不过关，就把自己从执教的民师岗位上清退下来，所以，每一次考试都面临着一次被淘汰的选择。当然，我自己依仗着学生时代的功底，每次考试都顺利的通过了，并且分数没有太低的时候。在教育的天地中能走到今天，其中都有许多难以通过的障碍，凭着自己的一颗忠心、凭着较熟练的业务，同时也凭着自己年轻时的勤奋，闯过道道难关，才走到今天，有时觉得很不易。在我每天上下班时的路上，偶尔有人羡慕我所从事的工作，他们只知道教师的工作不经风吹日晒，却不知这行业的经历艰辛，不是他们想象得那样悠闲随意。的确，有大部分人不适合从事教书的工作，首先在上学时他们的文化课学习没有抓好，只此一条就不够登讲台的资格。

我从八三年五月开始算工龄，八五年考上了县进修学校的中师班，每周星期二到进修分校参加培训学习，坚持了三年半才结束。八八年底拿到了函授中师毕业证书。这马拉松似的学习过程中，在我的青春岁月留下了难以忘怀的人生经历，从中在某些方面左右了我自己的人生轨迹。在今天的孤身日子里我能孑然自皓、独守一身，源于这段经历中有一种潜意识的踪迹不曾消失。很黄金的记忆，开始于整个进修班的学习生活经历，那是一群非常年轻的教育工作者，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眤情浓浓、真诚善意……多年以后，在那里又经历了一场荡气回肠的感情角逐，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梦境，我的青春的很后一缕光辉消失在那里。唯物辩证法认为：任何事物都有其发展变化的规律，变化的事物其内因起决定性的作用。我想：命运给我开的玩笑中，一定也有其内在的规律吧！

在一九九五年的春天，我终于有了报名参加考试师范的机会，我在紧张的复习过程中，一直是充满信心的，我把别人浪费的时间都用在复习功课上了，因为白天还要上课，夹杂着备课、处理作业，记得那时特别的累。我在麦收后参加的考试，终于以二百六十四分的很优成绩考取了安新县师范学校。之后学校进行单科结业考试，每过一关都是很难。困难就是动力，和其他同学一样，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熬到结业了，毕业回家实习，等待分配。

在我的考试中，很难的是法律专业自学考试：三个月的看书准备，法律知识的三科考试，只过了一科，另外两科一科差两分，一科差八分不及格。考前在保定住旅馆的大房间里，记得当时有三个是自考的年轻人。我看了大半夜书，有个比我早睡一小时，还有个一夜看书没合眼。到天明起床前我问他：你一夜不睡受得了吗？他回答：就还有两科，复考了三次了，就是死也要拿下它。毕竟我过了而立之年了，比不上这些小年轻人了，于是我选择了自动撤退。

后来参加电大中文学习，经常看书，县电大听课，考试前老师帮助划范围，有题库帮助解答疑难，在考场上就显得顺利一些。那也不能乞求运气，也要凭靠自己的真本领。不踏实学习凭运气的，往往三年五年都拿不回毕业文凭。我两年如一日看书听课，做笔记，除个别补考科目外，十五个单科一篇毕业论文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通过。虽然很辛苦，可是有收获，总能快乐的战胜前面的挑战。其实生活也是一次次考试，我希望在自己的不断努力下，渐渐地靠拢所要达到的目标。文化考试，作为我半生的奋斗目标，已经变得不再是对命运的挑战，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地完成余生所要达到的人生目标的考核，为未来的生活交一份比较合理的答卷。

很近一段时间，我又准备了计算机综合技术考试，遇到了一个小小的困难，自己进不了考试程序。经过别人的帮助，我才打开了考试软件，终于完成了考试过程，平生*一次靠别人的随场指导解决了计算机领域中的困难，自己觉得有些落伍了。当然，这不是违纪犯规的事情，是单位正常组织的。

现在我能在键盘上较熟练地打字写文章，会使用简单的办公软件。我想：以后，自己也许会很熟练地使用计算机，我会慢慢慢地进行学习的，逐渐熟练运用。考试奠定了我的事业基础，促使人充满了上进的勇气和力量，在自己的奋斗和生活中还觉得很富有意义。

【四】友人劝慰

转岗来到邻村幼儿园之后不久，我听说大多数老师的家中都有电脑，并且都上线了。工作之余大家都在网络的空间进行交流，我的打字水平太低，不能在线上同其他的网友进行交流，或者说从没有用电脑进行过交流。我的确希望进行网络沟通。在我的生活中有一份空间属于我自己，在交流的时刻将自己孤独无聊的心情释放，但是，我的生活范围比较窄，极度的与外界不适应。我希望交流，与谁交流怎样交流，那是一个未知数。又觉得在交流的空间里和现实不一致，我从此便不想和其他人沟通，我有时感觉工作和生活太累、觉得身心疲惫。所以迟迟不愿上网线。

同事知道我在网吧买了一台旧电脑后，都鼓励我尽快的上线，其中就有我下面称作的友人。说我一个人老是孤独就傻了，在网络的空间交友聊天，能寻找精神的安慰。我的确也想这样做。但是，我平静的心情还能建立在无聊的网络空间吗？自己也难以说清，我在生活中尽量的保持着平静的态度，很重要的是有利于自己的健康。我经常这样想：庄周的清静无为的生活态度，是一种难得的自然回归，我应该向道领教清静无为。我的生活观念在生存中有利有弊，利，在于能用清静无为的态度去生活，变得事事时时心安理得；弊则是自己真正的无为了，什么也不是了。学校的生活空间里有我的工作，我将一心一意地去完成。在家里有我孤独的空间，需要真正的清净来安慰自己的心灵。这样一来，我真正的显得衰老了，心情能导致心态的转化，变得消极散漫，事事灰心。有时也觉得没有情绪在网上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