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无数次地拿起手机又放下手机,以及不断扭头看窗外的动作提醒下,对面的人依然没有一点停止对我教导的意思。
从坐下到现在已经整整半个小时了,她简直一刻不停,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她的眼妆由于出门太急才画了右眼,与单眼皮的左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是平日她不会允许不完美的自己出现在公众场合,此刻她扑扇着右眼的假睫毛,大有与我再磨半个小时的架势。
“你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她佯装生气地提醒在这半个小时里一直装聋作哑的我。
“阿梧,我饿了。”我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她叹了一口气,“想吃什么?我去点餐。”
“我要一个汉堡,两份薯条,一杯可乐,两个蛋挞还有冰淇淋。”我一口气说了一堆想吃的。
“冰淇淋就别想了,你昨天才来的大姨妈。”她立马戳破我的企图。
“你怎么比我妈记得还清?”我不甘心的小声念叨。
“你说呢?”她用那一大一小的眼睛抛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当我一口气解决了一个汉堡之后,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你不是吃过了吗?”阿梧嫌弃地白了我一眼。
没错,在一个小时以前我刚和我的相亲对象吃了一顿难以下咽、坐立难安的饭。这只是我和他的*一次见面,他却在过马路时试图牵我的手,我吓得落荒而逃。我站儿童癫痫的饮食注意在公交车站牌前哭着给阿梧打电话,她火急火燎地出了门,连妆也没化完。
“你不知道吗?和喜欢的人吃饭才叫吃饭。”我狡黠地笑着回她。
“这话我爱听。”她不顾形象地抓起很后一只鸡翅,发现我也在盯着这只鸡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我的鸡翅?不行。”她一本正经的说出她常用的梗,大大方方的咬了下去。
这里的鸡翅可以变成很后一颗四喜丸子、很后一只麻辣小龙虾甚至她很后一块钱,我知道,如果我真要,她通通都可以给我。
如果像三毛所说:“爱情给我的经历,等于无止境的流浪。”而阿梧则见证了生活中癫痫病发生的诱因是什么我所有的痴狂与心碎,我在前一段旅途中走累了,她会不辞万里地来接我回家。
2015年时我结束了一段失败的感情,用很后的钱买了一张火车票,坐了十七个小时的硬坐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却不知哪里才能停下来歇息。
我在人声鼎沸的出站口给阿梧打电话,那是凌晨三点,她接的时候我犹豫着不敢开口说话,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立马打起精神问我怎么了。当我吞吞吐吐地说出我的境况,她只是叫我待在原地别动。
我很快等到了他们,阿梧和她的男朋友魏子安。那是我*一次见到魏子安,虽然在此之前阿梧已经和我提起好多次。他接过我的行李,还不忘递过来一件外套,安静地站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抱着我安慰的阿梧。
我住进了他们的家,魏子安被阿梧赶去睡沙发,他一把接住阿梧扔给他的枕头,笑得像个傻子,眼里满是宠溺。
失恋的人总是格外敏感,我开始羡慕阿梧,羡慕她有一个心里和眼里都是她的爱人。
万圣节的时候阿梧去参加公司的狂欢会,我忘记带钥匙,一个人坐在楼道里冰冷的地板上等她回家。先回来的是魏子安,感应灯亮起的时候他看到了我眼角还没来得及拭去的泪水。
“怎么不进去?”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
“我没有带钥匙。”
“快起来吧,我开门。”他打开门,侧过身让我进去。
“天气这么冷,你先去洗澡,我去接阿梧。”大概想到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待在家里不合适,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转身欲走的时候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他们说万圣节吃糖会开心一些。”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特别亮。
读大学的时候我和阿梧两人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都要买两份,会给彼此一份,我们意气相投,喜好也大体相同。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好多同款,阿梧便打趣我: “你说我们不会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吧。”
“就你的审美,我才瞧不上。”我不屑地回应她。
“你要是敢说我找的男朋友丑,我不会放过你。”她作势要来打我。
一语成谶的事情出现的机率很小,可它偏偏真实地发生了。
万圣节好像成为了一个拐点,我开始越发关注魏子安,他温柔地笑的时候,他微微皱眉的时候,他系上围裙下厨的时候。他的每一个微表情我都看在眼里,他的眼里却是阿梧的所有喜怒哀乐。
我爱他,他爱她,她又是我的好朋友。多么诡异的食物链关系,多么烂俗的黄金档桥段。
工作稳定后,我就搬离了他们的家。我像是时常偷偷吃糖的小孩,咬着嘴唇不敢开口说话,害怕一咧嘴就会让那些被虫蛀坏的牙齿暴露在阳光下。
他们偶尔会做好一桌子饭菜叫我去吃饭,也从不把我当外人对待,和他们在一起,永远是我笑得很大声的时候。
三人一起去看前任三时,阿梧哭得像个孩子,魏子安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我笑她没出息。我知道,阿梧只是被剧情感动了,她拥有每个姑娘想要拥有的一切,才敢当着爱人的面毫无顾忌地哭出声。
影厅场灯亮起的那一瞬间,我低声问旁边的阿梧:“无法挽回的人,无法驯服的人,无法失去的人,癫痫如何使用药物治疗哪个更重要?”
她大概没听到,站起来的时候只是下意识抓住了我的手,我轻笑了一声回握她。
看完电影的阿梧想吃烧烤,她缠着魏子安答应,我站在台阶上看他们打闹。魏子安在阿梧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同意,他扭头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很近上火。你们也不要送我了,我走几步就到家了。”我挥手向他们告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想起在读大学的时候,阿梧陪我吃完晚饭,她的男朋友来见她,我也是这样,独自一人踏着路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好像有悲伤在我眼里起了雾,但这悲伤还不够,不够就成一滴热泪从眼眶滚下来。于是风轻轻一吹,眼睛就又涩又干。
问阿梧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她很重要。魏子安是她的终点,我不知道谁会是自己的终点,但我愿意在自己的故事里,给他们两人很好的祝福。
时光总会赐给我盗不走的爱人,他得了颠病病怎么治疗哪时来都不打紧,因为在他来之前已经有人替我幸福了。他们同样,是我盗不走的爱人。
文/董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