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希望】柳笛声声

摘要：落笔于此，已然不能抑制这汩汩冒出的冲动想法了。想着赶快去折一枝柳，用我今日之情、今日之手，去做一支记忆中的柳笛，看看还能否吹出怀念了很久的那一声美妙笛音。那是我儿时的梦啊，我多么想重新找回！ 柳芽像一只只半匍匐在柳条上的毛毛虫，毛茸茸地排成了一行行，它们是这春天里很勤快的生灵。春风吹过，枝条正绿，叶芽正嫩，远远望去，那一抹鹅黄正在向嫩绿转换。近看，柳树光滑的枝条上，盈盈闪动着油绿的色泽，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　　 蓦地，耳畔仿佛有柳笛声声滑过，忽而高昂，忽而沉闷，忽而尖锐，一声连着一声。眼前也似有一群快乐的泥孩子，一个个笑嘻嘻地在赛着吹奏各自的柳笛，小脸儿憋得通红，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身旁柳丝飞扬，麦苗青青，旷野盎然。那样一幅儿时的画面，犹如给记忆上了闹钟一般，每当这个季节来临的时候，总会按时地在脑海里重现。　　 很多人大概对柳笛都不陌生，尤其是有过乡村生活经历的中年以上的人。那个时代，是一个淳朴得只有天空和大地、四季和万物的时代；那个时代，我们的心仿若一张张尚未泼墨的白纸，正于年少岁月里，尽情酝酿色彩斑斓的图案。因了物质生活的落后，那时的我们基本上是没有玩具的，课余时间，除了偶尔玩玩用木头旋制的陀螺，打打那火柴盒做成的纸牌，和三五伙伴摔摔泥巴团之外，不帮家里干活的时候，就会结伴满世界的疯玩疯跑。　　 那时精力充沛，玩心也大，附近的沟沟壑壑、河滩田野，哪里都曾留下过我们的身影。乡村人家的孩子如同一群群放养的家畜，父母忙着下地干活，忙着为生计奔波，小孩子们便成了田野上随意飘荡的风，无拘无束，率性而纯真。故而那个时代，我们与大自然的接触，甚至要远远多过在家里的时间，我们的思维是敞开式的，性格是略带野性的，身心也是健康快乐的。　　 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们沉睡了一冬的心，开始随着万物复苏，田野又成了我们的游乐场和寻宝地。趟一趟那返青的麦苗，挖一些面条菜回家喂鸡；摘几枝桃花满足一下爱臭美的心，然后回家插到瓶子里，让它们把春天也带回家；采摘那些鲜嫩的茅草尖，既满足味蕾享受，也放飞了春日好心情。这些都是我们春天里常做的事。当然，更少不了折下柳树的枝条，编成花环样的头饰带在头上，让那些生机勃勃的绿芽，如意欲展翅的小小飞燕，在自己的头顶摇曳出春天的梦想。然后截下一段段柳枝，做成一支支柳笛，在空旷的田野间吹响，如同吹响春天的集结号。　　 那些光滑无斑点且顺直的柳枝，很适合用来做柳笛。我们将柳条上很光滑油亮的部分用刀子截取下来，便能清楚地看到它们是由“皮”和“骨”两部分组成的。而后我们会把这一截一截的柳枝段，放到干净的地上，用鞋底踩着轻轻地搓上几下，或用两个手掌夹紧柳枝段使劲儿地揉搓，柳枝的“皮”和“骨”就会不再贴合得那么牢固。然后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相互配合着来回拧搓，柳枝段的外皮就会松动脱落，与枝骨分离，从而成了一个空心的柳皮管。然后我们用小刀将端口处的外皮刮去，只留下内层的纤维组织，再根据想要的笛声调节柳笛的长短，长了声音沉闷，短了声音清脆，截取并调好了长短，也试过了没有漏气和杂音，一个完美的柳笛就成功做好了。　　 另外，柳笛的粗细也是决定声音的关键。粗了声音沉闷有磁性，犹如男中音，也犹如游轮的汽笛声；细了声音高亢清脆，宛如唱民歌的女高音，也仿若小鸟在啾鸣。通常我们做柳笛时，都会用不同粗细的枝条，做成长短不一的各种柳笛，用来换着吹成不同声响的调调，仿佛在春天里唱响的一首首春之曲。这时，小伙伴们会拿了各自的柳笛在试吹，柳笛声声响彻田野上空，笑声、闹声此起彼伏，快乐也会伴着春风，在我们小小的心里飘来荡去。　　 一直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少了一些淑女气，虽然那时梳着两条非常淑女化的小辫儿。那时的心里装着几分江湖豪气，总感觉自己是浪迹天涯的侠客、勇士。这种心理通常会表现在日常的所作所为中，比如：在一群男女混杂的小伙伴中，我会像那些男孩子一样去帮助身边的女孩儿，并且会有成就感和优越感；我会跟那些男孩子一起爬树、跳墙，做一些危险的动作，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勇敢，还时不时地会与邻家的小男孩在街上打上一架。具体为什么打，倒早已忘了个精光，但是记得打架的那一刻，那种江湖气在心里是急速膨胀的，仿佛自己已然成了长矛在手、驰骋疆场的勇士。但结果是，我们因此而结了“小仇”，打了一架又一架，常常成为街上的一景。去年在一次聚会上，我远远地看到了我当年的“架友”，因为当时人太多，又相隔太远，竟未能说上话。但看着他如今柔弱的身板，一下子又感觉当年是我在欺负他一样，不过，那些全都是小时候的玩闹，虽然我们常打架，但也是不错的朋友呢，似乎只是通过这种打闹，来表现小孩子心里的江湖气罢了。　　 在给自己定义这个“江湖气”的时候，我想到了自己的诸多好笑事。虽然还没有调皮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程度，但爬墙上树、摸鱼捞虾这些事，却都是我的很爱。我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情，因此胆子也大，愿意跟男孩子们一决高下，不甘心输与他们，只要他们敢做的，我都想去尝试。爬树，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很多女孩子矜持，不会去爬树，我却像个假小子一样，爬得跟猴子一样灵活，现在想起来，实在感觉太不像话了。　　 用“毛躁”这个词来形容儿时的我，大概也不为过。那时我毛手毛脚的，走路时喜欢跑起来，因此，由跑引来的疼痛也没少挨。我会跑着跑着就撞到了路边的墙上，将半边脸擦伤；也会跑着跑着就一头被绊倒在地上，然后恰好被半埋在土里的砖头棱磕出一个血口子来。记得有一次，我又慌着去玩，端着饭碗就往外跑，不料却被院子里一个倒扣着的脸盆绊倒而栽了一个大跟头。爬起来自然少不了被母亲一顿训斥，既受了疼又挨了训，委屈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喉咙里也像堵了沙袋，哽咽得喘不上气来。母亲见我哭得成了个泪人，顿时气消了，也心疼起我来。她轻轻抱起我，把我放在她的右腿上，脸贴着我的脸，用异常温柔的语气抚慰我，为我擦去眼泪。那一刻，我心里没有了委屈，身上的疼痛也全消了，我觉得自己是世上很幸福的孩子，拥有人间很温暖的爱。如今很多年过去了，那一刻的感觉对于一个曾经毛躁的假小子来说，是一种很温馨美好的记忆，那里没有母亲的坏脾气，那里柔软幸福得如同天堂一般。因此，我始终觉得那是一种幸福的体验，它由我的顽皮毛躁而来，止于母亲温柔博大的爱。　　 柳笛声中，许许多多儿时的记忆在时光里成为了远去的故事。每一个春天里，柳树依然抽芽长枝，而柳笛却成为了一种永远的回忆。长大后的我们，再也没有兴趣去做一个柳笛并吹响它，仿佛那成了一种低能的游戏，也是一种极难得的奢望，更成为我们对纯真年华的向往和回味。那是一份留存于内心深处的情结，关于故乡，关于儿时，关于怀念……　　 当如今的孩子们低着头、捧着手机，耳机里充斥着各种声音的时候，他们不会体验到有那么一种原始纯粹的快乐，来自于身旁随处可见的柳树，来自于我们稚嫩双手做出的柳笛。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柳笛的模样，也从未听过柳笛的声音，他们对柳树的印象，大概只停留在它婀娜的身姿上，只停留在它对环境美化的装饰作用上，这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不同经历。　　 过去物资匮乏，生活水平落后，人们没有更多的精神生活享受，一部收音机，一台黑白电视，已然是很高档的奢侈品了，茶余饭后，劳动之余，人们的眼睛会更多的关注于自然万物，从纷繁的自然界中寻找淳朴的快乐。对于小孩子们而言，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我们探寻的目标，所以类似于柳笛这样的“玩具”就不足为奇了。　　 现代社会是个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电子产品已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日常随身用品，有一句顺口溜叫“出门三件事，手机、钥匙和钱包”，可见手机在现代生活中的重要地位。有了手机，大人小孩都不再关注于自然界的变化，更不会再去做柳笛来消遣，他们的精神世界里，已被手机这些现代化产物填得满满的，无暇再去顾及其它。因此，就有越来越多曾经在我们年少记忆里出现过的东西，渐渐变得销声匿迹了，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也是我们发自内心的遗憾。　　 阳春三月春意暖。估计就连在乡下田间干活的老农，都不会再去做一个柳笛来吹吹了，他们或许会在劳作的间隙，拿出手机，将身旁杨柳依依的景色拍下来，发到朋友圈炫耀一番，或许也会一边干活一边关注着微信群里是不是有人在发红包等等。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人们很难停下脚步去感受一花一草的脉搏，聆听自然美妙的鸟语虫鸣，享受慢生活带来的惬意。我也一样。但是看着春日里刚刚抽芽的柳树，又常常不由自主地想到儿时做柳笛、吹柳笛的情景，耳畔也仿佛有柳笛在声声吹响。　　 落笔于此，已然不能抑制这汩汩冒出的冲动想法了。想着赶快去折一枝柳，用我今日之情、今日之手，去做一支记忆中的柳笛，看看还能否吹出怀念了很久的那一声美妙笛音。那是我儿时的梦啊，我多么想重新找回！ 突发性神经性癫痫怎么治疗湖北治疗羊角疯的医院重庆治疗女性羊羔疯哪里正规武汉专业的癫痫医院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