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顺着常青藤的叶子缓缓坠落,滴滴答答的呜吟,像一首缠绵的歌,柔柔地敲开那段往事。
80年代初的一个冬天,我和老梁去一个很远的苏木摄影,那里的泉水能治百病十分神奇,好奇的我不时地按下手中快门。他望着路边的一棵孤苦伶仃的树说:“这棵神树很灵,能逢凶化吉,保佑人们平安。”我看到老梁那种虔诚和严肃,我暗暗笑他小题大做。我对传说没有研究,我只喜欢用艺术的手法,把蓝天白云下的草原装进相机里,那种颗粒感的苍凉能给人一种马头琴的味道。
一觉醒来,一米深的大雪把我们困住了,小村不大,民风淳朴,嘀嗒的马蹄声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我和老梁开始地毯式的访问,塔娜钻出蒙古包的那个瞬间,一副“套马杆下的少女”在我的相机里定格了。塔娜家非常富裕,牛羊无数,光是骆驼就有上千封,老梁介绍她家的情况时露出自豪的神色,这样的朋友给他带来了荣耀感。塔娜很巧,煮出的奶茶特别香,尽管我头一次品尝奶茶,可一下子陶醉在这股荡气回肠的醇香中,这种美妙的味道许多年后仍回味绵长。
这里有个讲究,小伙子要是坐在姑娘的毡子上就表示对姑娘有意思,我这个愣头青不懂这里的规矩,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坐在她的毡子上讲着《神州擂》。塔娜被评书里的故事所吸引,她呆呆地看着我,总想问点什么,阿爸看了看自己健壮的肌肉说:我要是遇到“震寰球”一定把他摔的跪地求饶,阿爸的话惹来大伙的一片叫好声。
照片里的塔娜有些腼腆,每当我给她照相时,她总是那样的难为情。有一次我们去放马,塔娜一边往火堆里填着牛粪,一手翻着牛肉干说:“你有那么多好听的故事,我将来也嫁个汉人。”塔娜两只手很不自然地绞来绞去,以致连雪地都因为羞赧而染上一片红色。我读懂了塔娜的潜台词,可我却不敢接受。“我很羡慕你们,生活的无忧无虑。”老梁劝我说:答应这门亲事,你至少可以少奋斗50年,我没有解释。也许我是爱情小说看得多了,对吟诗作赋的那种女孩儿情有独钟,因为我相信缘分。我的追求是拍出佳作,不是恋爱。在这突如其来的感情面前我变得幼稚而可笑,我宿命似的把“缘分”押在一道题上。
“十年前我是我妈年龄的三分之一,十年后我是我妈年龄的二分之一。问,我现在年龄有多大?”塔娜想了好半天才说:“我猜不出,我没文化。”黄昏时刻,地平线弯成一道黑色的圆弧。
我走的时候,她给我满上一碗酒,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蒙语,我们走出了很远塔娜还站在那里张望,塔娜,我知道你是为好姑娘,你对我只是外观的感性认识,缺乏进一步的理性了解。塔娜很漂亮,尤其是那种不修饰的自然美,给人一种纯洁的味道,尽管风吹日晒在她脸上过早地留下几许不易察觉的血丝,说她是美女毫不夸张。我要追逐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我不能背着父母将自己“嫁”出去。我没有任何承诺,像唐僧离开女儿国那一幕,带走了一丝与命运的挣扎和叹息,20岁,不是安居的年龄,青涩的年纪还不愿涉足婚姻这样严肃的人生课题。
塔娜送我一个花根,我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当地有个传说;如果能栽活常青藤那个人,就是你的爱人。春天来了,那棵有引申含义的常青藤长势茁壮,可是并没有让传说成为事实。
多年后当我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时,青春早已被胡子搅得面目全非。老梁拉着我,就一句话,“一醉方休。”我走后塔娜一直等待我来提亲,足足等了我六年,直到听说我结婚的消息后她才答应结婚,她结婚的前一夜,在你们放马的地方整整哭了一宿。老梁把塔娜当年说的那几句蒙语告诉我;要是活的不好就来找我……
时光荏苒,往事如烟。
塔娜是*一个闯进我心里的女孩儿,尽管仓促的感情很终以一个沉寂的省略号作尾声,然而,塔娜的善良却藏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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